送行（散文）
——有关侗寨的对话
周 昕
夜深深的，明月钻入了云中，我站在《柳絮》文学院的大门口，一语不发。
菊妹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我身边，注视我好一阵后，禁不住地冲着我问：“昕，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猜猜！”我眨眼聊侃道，“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。”
“那么急着回去，不是想家了还有什么？”
“都还没成家！怎么会去想？”我摇了摇头说，“我可是在想……”
“那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了!”菊妹抢过话题，眠嘴一笑。
“你我心无灵犀，是很难猜中的！”
“我再猜……是一定会猜中的！”菊妹侧过那鹅蛋式的笑脸，忽闪着那双动人的丹凤眼，要吐不吐地对我说。
我转过脸，看着菊妹穿着鲜红短衣和宽松直筒白裤，艳丽得让我眼睛发呆时，听到了她那带磁的拉长声：“嗯——，你呀，一定——是心还留在——那迷人的侗寨!”
“对，你猜的好准呵!”我点了点头地对她说。
“那还用说吗，我们算是心有灵犀的，嘻嘻……”
甜润的笑语洒向那五颜六色的大街小巷。我告别了文学院的辅导老师和刚从三江侗寨采风回来正在“谈感受”的文友，便与送我返程的菊妹沿着那阔绰的大街，缓步走过了“柳江桥”。一阵言谈后，俩人又陷入了沉默。相距那么近，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。
我终于抬起了头，瞟瞟身边低头不语的菊妹，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暗自想到：马上就要分别了，菊妹为何不吭声呢？从她那勾魂的眸中，我读出几分难过。可我又感到：分别是感情的升华，是掺着痛苦的幸福!
夜下的大桥显得那么安详秀美，那些摩天大楼的层层灯光，五彩斑斓地倒映在江中，波光粼粼，繁星点点。绕市环流的江水，刷洗着白天的热流，让人舒爽起来。环顾四周，夜下的公园、大桥、街道、车站等建筑物披着朦胧的轻纱，远山是一轮银月和几颗忽闪忽闪的疏星，眼下是一片都市的夜景，可都市的夜在我心里还没有侗寨的夜那么牵肠挂肚。
“菊妹，侗寨的晚宴多丰盛啊!”
菊妹忽然抬起头，微笑着说：“是的！侗不离酸，酸肉、酸鱼、酸笋、酸豆多得要命，可就让我有点倒胃。”
“我也不习惯，吃不下去!”
“可是侗族的兄妹的那份热情又让我不能不吃!”
“是的!”我点了点头地回答她，眼前便映现我们临寨的场景，那几位古铜色皮肤的侗乡伢子，腰系粗布浴巾，穿着大筒花边的粗布裤，蛮劲地吹着芦笙，擂着钟鼓，带着三十多位穿着艳丽侗装的姑娘，下山来到侗家专门迎客的“风雨桥”上；那几个伢子放着鞭炮，姑娘便一个个地拉着我们的手，沿着清清的石板路，走向了那白云深处的侗家。进寨后，让我们坐在钟鼓楼里，那些侗家长老跳起欢快的“多耶”舞来欢迎我们，“咿咿呀呀”那歌声我们都听不懂，据当地的文友说，大意是：我们希望你们来做客，在你们没有来到之前，我们就盼望你们很久了……
菊妹瞟了一下我，又用那纤细的手捋捋额前的几丝“刘海”，喜孜孜地说：“那个伢子还认我大姐哩!”
“是的！现在是大团结的时候，过去侗汉两家的矛盾很深，但自从有了共产党，侗汉两家相依为命了。”我深有感触的说，“我也在侗寨认了个大哥，还同他留了影。他告诉我：近几年侗寨的变化也不小，大锅饭的年代，寨里穷，穷的家家喝菜粥，啃蕨粑，青黄不接时，不少人外去乞讨，责任制后，侗家村民缺粮不缺钱，虽然农民的温饱问题仍不能完全解决，人平口粮还只有三百多斤，可国家对我们少数民族关心，每年人平返销三百多斤。近年来，国家加大了西部地区基础建设和扶持力度，我们广西面貌有了很大改观。加上我们侗家人劳动勤快，多种经营的花样多，农民经济收入不错，用钱不再是角角分分。从寨里人的衣着你们足可以看出这点。”我点了点头，她又激动地说：“经济改善以后，人民在精神上的追求也高了，上学的人比以前大增，现在寨里中学生不少，近年来，还不时有人考上中专、大学的。”我将脸转向了她说：“从你的谈吐中我早已领悟了这一点。”最后他还告诉我：“经济富足以后，侗家女也好娶了，什么礼物都不要!”并邀我明年三月三去侗寨赶歌哩!
菊妹笑了一阵，然后将脸又转向了我：“这次收获怎样?”
“不小，看到了神奇的侗寨，也看到了勤劳、纯朴的侗寨村民。昨天早晨，在侗家打油茶时，我那位表哥曾把一张建设侗家山寨规划图放到我的眼前，并说： 经济充裕以后，村民对大山的建设也有自己的规划”，我注视着这张图，看着一排排的高压线、电站、果园、文化中心、旅游胜地……从那张规划图上我看到了：侗寨人那种不甘落后的精神，那种建设大山的壮志。
“侗寨伢子十分好客，且十分好酒!”
“是的!我与那位表哥就是在酒席上认识的,昨夜我们坐在那建筑奇特的钟鼓楼里，置身于一大群侗家男女之中，端起那淡淡的米酒，在那一片“拣哪，哦嗬——”的呼喝声中，我与表哥一盅又一盅，三盅之后，他拿起酒盅，站了起来，与我碰杯后，便将一满盅酒一次倒入肚中，他做了个杯底朝天后，又倒了一盅，激我交杯对饮，看着他那喝酒的气势，我只好休杯。”
“你为什么停杯，不多喝些?”
“怕交杯呀!”
“嘻，还自夸来自大湘西酒家，少有半斤量，真是吹牛皮不犯王法!”
“情比美酒浓，未喝已醉哪!”我争辩道。
“嗯……是你说得对，那香喷喷的油茶，内容多丰富啊，里面有炸米花、花生米、虾仁、油渣、糍粑，还有豆豉，我破天荒品尝，食欲大增，一气之下喝了三碗。”菊妹似乎馋还未解，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。
“侗家兄妹情多浓啊!”
“你眼力不错，我们离寨时，侗家兄妹从那山腰的吊脚楼里都钻了出来，排成长长的队伍，吹着芦笙，鸣放鞭炮，把我们从山腰送到山下那停车场，当我们上车以后，车启动那刻，不少姑娘望着我们流了热泪，车开出很远了，我们将头伸出窗外，还看着他们站在“风雨桥”上目送我们……”
“侗寨，真让人留恋啊!”我深深地感叹说，“要不是参加贵院文学函授，咋会有这机会?”
“是的，你如不参加我们柳絮文学函授学习，你就交不了那么多文友，特别是我俩就不会相识了。”菊妹好像结识了名家那样很兴奋的说。
“小人物，不必大提!”
“昕，我并未取笑你，真的！看了你那几篇作品我的心早飞入了你们神奇的湘西，你这次能来，参加这千分之三的学员改稿会，除辅导老师有力推荐外，我还尽了不少力，我多渴望有机会，咱俩坐在一起，了解一下你们湘西的山，辰河里的事…………”
“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，也许是天的造化，真让我幸运的碰上了你和那位老师，并有幸深入侗寨体察生活……”
凉风细细的吹，脚步沙沙的响，我同菊妹一前一后相继进入了“柳州车站”。
“菊妹，真怪地球自转的太快了，不然咱俩多有些时间聊聊……”
“真遗憾！你不早告诉我，你会提前回单位，我家特地为你准备的酒，你都……”
“喝了侗家酒，其他的我真忘了……好！菊妹现在答应你，你家的酒我一定会来喝的！只不过是把时间更改到……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高音喇叭叫了，继而标准的北京话大声的冲着我的耳朵：
“旅客们！开往怀化去的XXX次列车，马上由我站发出，请旅客们带好行李物品，准时进站，文明上车。”
一时，让我很后悔，就这么匆匆一别，该说的话都没有说，连这个短暂的送行机会，都被那迷人的侗寨抢占了。
我与菊妹同时站了起来，四只眼睛默默地对视着，此时此刻，一种不可言传的苦闷涌于心中，一时让我真正理解了：“分别是最能令人咀嚼爱的份量；分别最能让人编织重逢的情趣和未来的美好。”那位文友的哲言。
“菊妹，别难过！大诗人早为我俩写下了“海内存知己，天涯若毗邻。”明年咱俩到我们的湘西张家界见吧!”
“别忘了你那位表哥的祝言，明年三月三咱俩还是到侗家歌场见吧!”
“是的!”我不假思索地肯定到，“侗族太让人神往了，这次我还没有品尝一年一度富有浓浓民族特色的侗家三月三“赶歌节”以及……明年春咱俩还是侗寨见!”
“愿你创作丰收，喜讯频传！明年春以新的成绩迎接我和你那位表哥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然后又点了点头走入了车厢。
“哐当哐当……”列车已经远行了，菊妹连连地向我招手，车厢内响起了蒋大为演唱的那首《远行》。
“朋友啊！朋友，列车就要开动……”
——有关侗寨的对话
周 昕
夜深深的，明月钻入了云中，我站在《柳絮》文学院的大门口，一语不发。
菊妹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我身边，注视我好一阵后，禁不住地冲着我问：“昕，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猜猜！”我眨眼聊侃道，“看我们是否心有灵犀。”
“那么急着回去，不是想家了还有什么？”
“都还没成家！怎么会去想？”我摇了摇头说，“我可是在想……”
“那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了!”菊妹抢过话题，眠嘴一笑。
“你我心无灵犀，是很难猜中的！”
“我再猜……是一定会猜中的！”菊妹侧过那鹅蛋式的笑脸，忽闪着那双动人的丹凤眼，要吐不吐地对我说。
我转过脸，看着菊妹穿着鲜红短衣和宽松直筒白裤，艳丽得让我眼睛发呆时，听到了她那带磁的拉长声：“嗯——，你呀，一定——是心还留在——那迷人的侗寨!”
“对，你猜的好准呵!”我点了点头地对她说。
“那还用说吗，我们算是心有灵犀的，嘻嘻……”
甜润的笑语洒向那五颜六色的大街小巷。我告别了文学院的辅导老师和刚从三江侗寨采风回来正在“谈感受”的文友，便与送我返程的菊妹沿着那阔绰的大街，缓步走过了“柳江桥”。一阵言谈后，俩人又陷入了沉默。相距那么近，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。
我终于抬起了头，瞟瞟身边低头不语的菊妹，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暗自想到：马上就要分别了，菊妹为何不吭声呢？从她那勾魂的眸中，我读出几分难过。可我又感到：分别是感情的升华，是掺着痛苦的幸福!
夜下的大桥显得那么安详秀美，那些摩天大楼的层层灯光，五彩斑斓地倒映在江中，波光粼粼，繁星点点。绕市环流的江水，刷洗着白天的热流，让人舒爽起来。环顾四周，夜下的公园、大桥、街道、车站等建筑物披着朦胧的轻纱，远山是一轮银月和几颗忽闪忽闪的疏星，眼下是一片都市的夜景，可都市的夜在我心里还没有侗寨的夜那么牵肠挂肚。
“菊妹，侗寨的晚宴多丰盛啊!”
菊妹忽然抬起头，微笑着说：“是的！侗不离酸，酸肉、酸鱼、酸笋、酸豆多得要命，可就让我有点倒胃。”
“我也不习惯，吃不下去!”
“可是侗族的兄妹的那份热情又让我不能不吃!”
“是的!”我点了点头地回答她，眼前便映现我们临寨的场景，那几位古铜色皮肤的侗乡伢子，腰系粗布浴巾，穿着大筒花边的粗布裤，蛮劲地吹着芦笙，擂着钟鼓，带着三十多位穿着艳丽侗装的姑娘，下山来到侗家专门迎客的“风雨桥”上；那几个伢子放着鞭炮，姑娘便一个个地拉着我们的手，沿着清清的石板路，走向了那白云深处的侗家。进寨后，让我们坐在钟鼓楼里，那些侗家长老跳起欢快的“多耶”舞来欢迎我们，“咿咿呀呀”那歌声我们都听不懂，据当地的文友说，大意是：我们希望你们来做客，在你们没有来到之前，我们就盼望你们很久了……
菊妹瞟了一下我，又用那纤细的手捋捋额前的几丝“刘海”，喜孜孜地说：“那个伢子还认我大姐哩!”
“是的！现在是大团结的时候，过去侗汉两家的矛盾很深，但自从有了共产党，侗汉两家相依为命了。”我深有感触的说，“我也在侗寨认了个大哥，还同他留了影。他告诉我：近几年侗寨的变化也不小，大锅饭的年代，寨里穷，穷的家家喝菜粥，啃蕨粑，青黄不接时，不少人外去乞讨，责任制后，侗家村民缺粮不缺钱，虽然农民的温饱问题仍不能完全解决，人平口粮还只有三百多斤，可国家对我们少数民族关心，每年人平返销三百多斤。近年来，国家加大了西部地区基础建设和扶持力度，我们广西面貌有了很大改观。加上我们侗家人劳动勤快，多种经营的花样多，农民经济收入不错，用钱不再是角角分分。从寨里人的衣着你们足可以看出这点。”我点了点头，她又激动地说：“经济改善以后，人民在精神上的追求也高了，上学的人比以前大增，现在寨里中学生不少，近年来，还不时有人考上中专、大学的。”我将脸转向了她说：“从你的谈吐中我早已领悟了这一点。”最后他还告诉我：“经济富足以后，侗家女也好娶了，什么礼物都不要!”并邀我明年三月三去侗寨赶歌哩!
菊妹笑了一阵，然后将脸又转向了我：“这次收获怎样?”
“不小，看到了神奇的侗寨，也看到了勤劳、纯朴的侗寨村民。昨天早晨，在侗家打油茶时，我那位表哥曾把一张建设侗家山寨规划图放到我的眼前，并说： 经济充裕以后，村民对大山的建设也有自己的规划”，我注视着这张图，看着一排排的高压线、电站、果园、文化中心、旅游胜地……从那张规划图上我看到了：侗寨人那种不甘落后的精神，那种建设大山的壮志。
“侗寨伢子十分好客，且十分好酒!”
“是的!我与那位表哥就是在酒席上认识的,昨夜我们坐在那建筑奇特的钟鼓楼里，置身于一大群侗家男女之中，端起那淡淡的米酒，在那一片“拣哪，哦嗬——”的呼喝声中，我与表哥一盅又一盅，三盅之后，他拿起酒盅，站了起来，与我碰杯后，便将一满盅酒一次倒入肚中，他做了个杯底朝天后，又倒了一盅，激我交杯对饮，看着他那喝酒的气势，我只好休杯。”
“你为什么停杯，不多喝些?”
“怕交杯呀!”
“嘻，还自夸来自大湘西酒家，少有半斤量，真是吹牛皮不犯王法!”
“情比美酒浓，未喝已醉哪!”我争辩道。
“嗯……是你说得对，那香喷喷的油茶，内容多丰富啊，里面有炸米花、花生米、虾仁、油渣、糍粑，还有豆豉，我破天荒品尝，食欲大增，一气之下喝了三碗。”菊妹似乎馋还未解，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。
“侗家兄妹情多浓啊!”
“你眼力不错，我们离寨时，侗家兄妹从那山腰的吊脚楼里都钻了出来，排成长长的队伍，吹着芦笙，鸣放鞭炮，把我们从山腰送到山下那停车场，当我们上车以后，车启动那刻，不少姑娘望着我们流了热泪，车开出很远了，我们将头伸出窗外，还看着他们站在“风雨桥”上目送我们……”
“侗寨，真让人留恋啊!”我深深地感叹说，“要不是参加贵院文学函授，咋会有这机会?”
“是的，你如不参加我们柳絮文学函授学习，你就交不了那么多文友，特别是我俩就不会相识了。”菊妹好像结识了名家那样很兴奋的说。
“小人物，不必大提!”
“昕，我并未取笑你，真的！看了你那几篇作品我的心早飞入了你们神奇的湘西，你这次能来，参加这千分之三的学员改稿会，除辅导老师有力推荐外，我还尽了不少力，我多渴望有机会，咱俩坐在一起，了解一下你们湘西的山，辰河里的事…………”
“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，也许是天的造化，真让我幸运的碰上了你和那位老师，并有幸深入侗寨体察生活……”
凉风细细的吹，脚步沙沙的响，我同菊妹一前一后相继进入了“柳州车站”。
“菊妹，真怪地球自转的太快了，不然咱俩多有些时间聊聊……”
“真遗憾！你不早告诉我，你会提前回单位，我家特地为你准备的酒，你都……”
“喝了侗家酒，其他的我真忘了……好！菊妹现在答应你，你家的酒我一定会来喝的！只不过是把时间更改到……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高音喇叭叫了，继而标准的北京话大声的冲着我的耳朵：
“旅客们！开往怀化去的XXX次列车，马上由我站发出，请旅客们带好行李物品，准时进站，文明上车。”
一时，让我很后悔，就这么匆匆一别，该说的话都没有说，连这个短暂的送行机会，都被那迷人的侗寨抢占了。
我与菊妹同时站了起来，四只眼睛默默地对视着，此时此刻，一种不可言传的苦闷涌于心中，一时让我真正理解了：“分别是最能令人咀嚼爱的份量；分别最能让人编织重逢的情趣和未来的美好。”那位文友的哲言。
“菊妹，别难过！大诗人早为我俩写下了“海内存知己，天涯若毗邻。”明年咱俩到我们的湘西张家界见吧!”
“别忘了你那位表哥的祝言，明年三月三咱俩还是到侗家歌场见吧!”
“是的!”我不假思索地肯定到，“侗族太让人神往了，这次我还没有品尝一年一度富有浓浓民族特色的侗家三月三“赶歌节”以及……明年春咱俩还是侗寨见!”
“愿你创作丰收，喜讯频传！明年春以新的成绩迎接我和你那位表哥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然后又点了点头走入了车厢。
“哐当哐当……”列车已经远行了，菊妹连连地向我招手，车厢内响起了蒋大为演唱的那首《远行》。
“朋友啊！朋友，列车就要开动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