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琐忆知青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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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于1968年下乡,近60年后的今天,知青上山下乡这段历史经历铸成了我们那代人心中永远难忘的情结。那青春、那时光,总是自已一生几岁光阴吧。不用修饰,不用夸张,只是平常,平静的自语和述说,将春耕秋忙的往事指沾一滴,弹于纸上,以释我不舍的乡土情缘。
  1966年5月,中国开始了“文化大革命”。紧接着8月份出现了全国大串连,那年我初中还未毕业,学业就基本停顿;9月5日,中共中央发出通知,凡去北京参观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外地高校革命学生、中等学校革命学生代表和革命教职工代表,要提供交通费和生活补助费。我所在的武冈文革中学(现名武冈十中)也组织了一批学生参加革命串连,带队老师说准备带我们去长沙取经。开始我们带着被子和生活用品,后来发现沿途有安排吃住,就暂寄放在当地。我们去了洪江、安江、韶山,沿途有一些男生思想品质不怎么纯洁,到哪里都拿东西。当时我们都是全程走路,大家的脚都起了血泡,后来我和几个女知青的脚严重地疼痛难忍,没办法只好转坐车“打道回府”,就没有去成心仪已久的省城长沙。现在回想起来,算是前半辈子的一件憾事。
1968年11月1日,我插队下放来到新东公社新东大队第六生产队,投靠落户在我姑父家。第一天我们十多个人在公社报到,公社杨秘书热情的接待了我们,并告诉我们“来到了这里,就要安心和农民们打成一片,学习他们的农业技术,同时注意自己的身体,到时候还要组织你们开座谈会。”
第二天,姑父和姑妈对我“约法三章”:政治上要高度地与党中央保持一致;劳动上虚心地向有经验的社员请教;生活上(含作风)要艰苦朴素,与同龄男性说话处事要注意“分寸”……他们对我订立的章法与爸妈对我的叮嘱是同一个“版本”呢!我一边听着,一边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。
那时,姑父是生产队里会计,掌握着队里的“经济大权”,表哥去当兵了,我便和表嫂做伴,晚上一张床睡觉。姑父家里有很多旧报纸,就成了我的“精神粮食”,有空时我会翻看报纸,好文章我还抄写在《学习笔记本》里,早上和晚间也会拿广播筒给社员们读报纸新闻,参加文艺宣传队,在队里老乡结婚、老人祝寿时,给他们唱歌跳舞表演节目,“闹热闹热”,增加喜庆的气氛。
那个时候,每天早晨都要在我姑父家堂屋里的毛主席像前,做早请示、晚汇报。当时的口号是我们要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在人民中间“生根开花”。
当时的主要农业劳动是挖红薯、种麦子、割牛草。在挖红薯时,记得天气有点冷,早晨地上有“白头霜。我和表嫂以及其他社员一起去挖红薯,当时我也会使锄头,但也不算“通行”,高高地扬起锄头,一锄挖下去拉出来,红薯“开肠破肚”。队长告诉我说,红薯被挖烂了,下窑就不好保管,他要我把那藤蒂子去掉,待我把蒂子去掉后,结果满手都是那红薯的白色粘汁,不久变得像涂了黑油漆似的,一时洗也洗不掉。真的是,一双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,令我不禁想哭。
   挺有趣的是有一天,与女社员在事先挖好平整过的旱地里种麦子,工地上自找“对象”做搭档于是,我主动找表嫂为伍,一个用锄头抽麦子行间,一个用手点播麦子种粒。我在抽行间时,根本不知道在窄狭之处要打“短脚”,再者没有把握好定力,打不直行间,姑妈见了,她板着脸说:“莲妹子,人长得乖乖态态(漂亮),抽起麦子行却弯弯曲曲像条龙!”。一时弄得我十分尴尬。我只好与表嫂交换了角色,来点播麦子种粒。
    常言道:“熟能生巧”。凡事熟练了事,就能找到窍门。抽不直麦子行间,我很不服输,不甘示弱。记得那天中午,我草草地吃了几口饭,便背着锄头在姑父家屋门前的禾堂坪里反复比试。下午,我执意地要握锄抽麦子行,比起上午事半功倍,行距适中,行子被我抽得笔直。其时,姑妈走过来满脸露着笑容夸奖道:“莲妹子,还是你咯个有文化知识的人,接受能力强!”。这次,我好像是为姑妈争光似的,晚上姑妈在做饭菜时,还特意地“奖励”了我2个荷包蛋。
    1969年9月,我转到我母亲和妹妹的下放点,也是父亲的籍贯地——头堂乡白羊村景福亭生产队。在那里种稻田和麦子,在山坡地开荒种玉米、葵花籽。我做为女劳动力一天挣5个工分,男劳动力一天挣10个工分,10分才算一个劳动日。由于我家族的成分是小商,大家庭成员在队上也多吃了些苦头。
1970年,我去参加了三线建设,在新晃会战湘西铁路。那个年代,我们修铁路,是用人工一担一担的把线路的土移走,最终移走了一座一座山丘;路基是人工一锤一锤的压紧的,一边喊号子一边用台锤打。在三线的时候,我发了一次病,就是胃痛得不得了,整个人在床上打滚,一只手按住胃部,整个人都在发抖;后来,是同行的几个同志把我用担架抬到师部医院,给我注射了什么药,吃了几片药就感觉舒服了,好多了,不痛了。
1970年,我又参加了武冈威溪水库的修建。该水库是1965年10月动工,1973年1月基本完工的。我在那里呆了约半年,平时住在蔡家塘老百姓家里,一群知识青年打地铺睡觉。
我虽然离开了姑父家,姑父姑妈对我的关心不是女儿胜女儿,居然还“包办”起我的婚姻。姑父有一位姐姐嫁到城步威溪冲(后来因修建威溪水库被政府搬迁到武冈),生有三个儿子,个个聪明能干,知书达礼。长子当干部,次子做教师,三子在首都北京当兵。姑父反复权衡,我与其小外甥“门当户对”,十分般配。于是,他私下里约了二个大外甥来“考察”我。那天清早,姑父要我去他家吃饭,上午九时许,一位着中山装的“王干部”带着一名同事来找刘会计来谈“人事工作”,对我问这问那。后来,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呀?怎么那位“王干部”,竟然是我对象的大哥呢!最后,才完全明白了姑父用心良苦。我与那位“兵哥哥”相恋一年后结为伉俪。
婚后,我在生产队主要是种稻田挣工分,打禾时,去时一担肥料,回时一担草;还有对我最有印象并且对我最痛苦的是去上山为队里割牛草,我用手把茅草抓住,手一下去就是割开好多口子,后来,队里人教我首先拿茅草刀把它打下去,然后再用手抓住会减轻被割口子,再就是请假上山去捡杉树柴,我的手也碰得都是伤口,一回到家,洗手时简直是痛得不得了,哭笑不得,受那样的苦痛,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忘的。
   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国家十分重视和关心知识青年的工作、生活和返城问题。到1979年,返城后政府也解决了我的工作,让在我父亲的粮食系统上班。
  现在晚上做梦经常会出现那几年在农村种地的场景,不是怀念,是难以忘却的那个日日夜夜。知青故事承载着一段历史,是刻骨銘心的记忆。知青的往事总是萦绕在我的心里。渐远的往事,是我亲身经历而不能忘怀。
作者简介:曾青莲,女,19504月出生, 武冈城东区粮站退休职工,1968年下乡至新东公社新东大队,1979年招工返城。曾任武冈城东区粮站豆腐加工员、猪场饲养员,分库会计、百货营业部主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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